价值投资在左，人生价值在右

在唐老师的藏经阁驻足已经有些年岁，不敢说熟读经书，但能遍阅已然是一种幸运，叹唐师之鸿博，慨老唐之康爽。一直想像着能小有所成之时再跟唐老师茶酒相拜的场景，但观唐日久又觉得文墨之交似乎更得益彰，无奈艺学不精不敢提笔，文不成章无从下墨。眼看从学者众，师坛日高，吾本驽钝，再不鼓起勇气穿袍递贴，岂不是自取价值毁灭之道？趁此盖追先贤楚灵均的神圣之日，沐浴正冠，希望能以对价值投资的一些浅悟，临门而扣，功不唐捐。如唐老师自述，您也是“技术+杠杆”启程再到价值投资的彻悟之路，您的投资历程相信让许多人倍感亲切。区别在于，您由他悟到自悟进而悟他，并能慷慨的授人以渔，这份知行合一的自信，如此胸襟和通透，世间罕有。我本人是金融学毕业，上学时就对课本上的金融学三大假设（有效市场、理性人、市场无摩擦）心有不解，为此也不断求索，陆续读过国内外各派大师的名著，虽有巴芒等众多大师的价值投资理论在前，但抛开中西之分外，唐老师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三：1、不但有道，且有术。布道者众，但能如此开诚细致的授术者，恐怕只有唐门一家。2、不但有理论，且有实盘。盘道者众，模拟盘偶有之，但敢于公开实盘并接受考验至今者，恐怕只有唐门一家。3、不但有业绩，且“文武双全”。著书立传者众，且不说国外，国内仅价值投资一派的书我大致都读过，不乏公募、私募、大V等名流，内容文笔各有千秋，且不论投资逻辑的严谨与否，但就“文锋丝滑”自诩的这一分幽默，恐怕只有唐门一家。不吹不捧，有理论，有实践，有才华，有胸襟，简称唐门四有。如果从价值投资的角度分析，稀缺性是唐门有众多粉丝的本质；唐老师的中翻中大法大幅降低了学习门槛，不辍其笔百万字的“手把手”，让大获其益的粉丝粘性无形中铸就了极高的唐门护城河；唐老师授人以渔且不以渔利的胸襟潜默成为唐门文化，我相信此是大批粉丝愿意自发帮助打理唐门事务，弘扬唐门精神的最佳激励，也是唐式价值投资可以“复制”而长久不息的内生动力。如此唐门，本就是对价值投资的最佳定义。我也曾走过投资的那些“必经之路”，喜欢价值投资，不仅仅认为价值投资是赚钱的不二之选，而是他能将君子爱财和取之有道融合的恰到好处，少了一分猴急，多了一分优雅从容。除此之外，价值投资具有哲学之美，其理能深深的渗透到人生观和处世之道，甚至让我感受到那种“上帝从不掷色子”的普适之妙。这也是今天文章题目的含义——价值投资在左，人生价值在右。书归正传，回到读后感本身，唐老师这本《价值投资实战手册》是平日书房中关于投资之“术”的精华概括，围绕投资需要且只需要两门课“正确面对股价波动”和“估值”展开。就这两门课，我有些自己的思考和体会，对应的是两大问题：1、为何要选择价值投资，价值投资与其他投资的本质区别是什么？更进一步，价值投资者们眼中的价值投资是一样的么？2、为什么价值投资“很简单却不容易”？ 更进一步，如何面对情绪和回撤？如何理解能力圈？此篇感悟将围绕这两个主题展开：话题一：为何要选择价值投资？价值投资与其他投资的本质区别是什么？先理一理逻辑链：投资为了赚钱，粗俗而真实，但真实是优雅的基础，所以投资必须要先赚钱。是赚一笔算一笔还是一直可持续的赚钱，这就引出了复利的概念。为啥要复利及复利的伟大就不赘述了，我想重点讨论的是复利有两个重要前提是经常被人的直觉系统所忽略的：1、复利复利，即复利不可中断，一生积累毁于一旦，而这小概率的“一旦”在单次看是小概率事件，但在投资生涯中黑天鹅的出现几乎是必然事件。2、复利必须针对你的整体资产，尤其是你希望保持一定水准的收益率。一个亿的资产，1000万复利，9000万买理财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即便你的1000万是买了茅台，对于整体资产复利将大打折扣（延伸思考：为啥只敢买1000万？）所以，复利的充分必要条件是——投资的方法必须是确保整体获利并可以持续复制的，正确的废话背后又引出两个相应问题：1、怎么评价获利，对标的基准是谁，利从何来？利应几何？2、什么利是可以源源不断的，我们应该锁定什么样的利？用什么方法可以重复有效的捕捉这一利？由此，可以得出的是权益资产是最优质的资产，利润的源泉是企业本身的盈利，优质企业的盈利是超越市场且能够持续不断的。相关数据唐老师已旁征博引无需再议。那么核心问题是什么？究竟什么方法才能持续的唯利是图（即可复制）呢？这是我想展开讨论一下的问题。先说结论：我认为科学方法论的本质在于，条件一致的情形下结论可重复。所以，投资方法要可重复，必须满足两个条件：1、投资体系的基石（道）必须永恒不变2、投资方法（术）必须形成完整的闭环那么，投资之道千万种，价值、趋势、消息、技术、套利、量化，似乎都能自圆其说啊？经过不断的总结和感悟，我认为投资的底层逻辑只有两种：一类是锚定价值，一类是锚定博弈。锚定价值的是股权思维，即投资股票跟自己做生意并无任何区别，股市存不存在并不是本质差别，流动性的价值权重很弱。我们需要关注的只有一点，看好我的生意，要赚钱，赚“真钱”，并持续的赚真钱，对应的便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商业模式盈利能力（定价权），现金流（真金白银），护城河。另一类是博弈思维，锚定的是别人口袋里的钱，如果说价值是“气宗”，那么博弈便是“剑宗”，大家比拼的是谁的剑法更高超，谁出剑更快，谁更能猜出对手的心思，这场零和博弈中赢家赚走输家的钱，其逻辑倒也很清晰。除价值投资之外的方法，只要仔细想想，基本如此。华山论剑，应该各领风骚才对，事实如此么？本着无数次失败我终于回到了一个简单的基本原则：一个科学有效的方法，应该是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被大多数不同的人共同验证过的。对应我寻找了十年以上年化收益率15%以上的投资长青树，无论国内外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价值投资者，而以“术”立派的投资者则十分罕见，且时间越长结论越有效。事实胜于雄辩，分析原因，我更加认识到博弈很难“复制”的原因：1、基石假设的牢靠程度不同：价值投资的“道”是价值规律，即价格永远围绕价值波动；此外人性不变，人们永远在贪婪和恐惧中波动，因此市场短期无效而长期有效。我总结为价值投资三大公转定律（如下图）。而博弈策略的基石多半是基于数学统计规律的“以形卜形”，且我要永远在对弈中击败我的对手，后者对人的身心能力要求极高，前者则很难在六西格玛事件（黑天鹅）中独善其身，更是杠杆运用者的梦魇。“气宗”与“剑宗”的基石谁更坚固，清晰明了。2、投资体系是否闭环。什么是闭环，说来简单：买什么，什么价格买，买多少，什么价格卖，卖多少，卖完了下一个买什么？要完成这一闭环其实要求极高，显然，绝大多数投资策略都无法闭环，或者策略可以闭环但有规模限制无法复制（比如高频量化），这就是大多数人追求复利而不得的根本原因。价值投资是我认为为数不多可以满足完整闭环的投资方法。要解决的核心要素是：估值和确定性，只有解决了估值才能解决买卖问题（即什么时候买和什么时候卖），而只有解决了确定性，才能解决仓位（即买多少和卖多少）。这两者的基础是深度的研究，否则即便闭环却因信心不足而不敢重仓，同样无法复利（解决前文为何只敢买1000万的问题）。至此，为何选择价值投资的结论就比较清晰了，可以说价值投资无论从正向的逻辑推理还是反向的事实验证上，都是复利的充要条件。就“利从何来，应利几何”而言，只是在这一方法体系下的必然结果，对应三大公转定律，其结论清晰可见：话题二：为什么价值投资“很简单却不容易”？如何面对情绪和回撤？如何理解能力圈？是否逻辑正确就走上价投之路了呢？巴芒爷爷已经给出了答案——并不容易。原因唐老师从股票本质、市值波动原因、投资者画像等角度分析的很全面。我谈谈我的浅见。懂得价值投资的基本逻辑只完成了“知”的一面，而“知行合一”在投资时缺一不可，“知易行难”的原因同样有两点：1、人性不变，情绪是人的本能，难以控制，更何况我们总生活在噪声之中。2、有所不为比有所为更重要——即便我们过了情绪这一关，也会经常错判自己的能力圈。（一）关于人性，我有个不恰当的比喻，叫做股市的二象性，是从光的波粒二象性，纠缠态和本征态引申的。波粒二象性是指某物质同时具备波的特质及粒子的特质。在量子力学中，微观粒子有时会显示出波动性(这时粒子性较不显著)，有时又会显示出粒子性(这时波动性较不显著)，在不同条件下分别表现出波动或粒子的性质。“薛定谔的猫”告诉我们：将一只猫关在一个封闭的不透明容器中，如果不打开容器观察猫的状态，就不能判断这只猫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这一理论叫做薛定谔的猫。白话版：买一张彩票，不到彩票开奖的那一天，你不知道你的彩票会中奖还是不会中奖。在无法判断活或者死亡时候（中奖或者未中奖）的状态叫做纠缠态，而一旦观察（或开奖）确定了结果的状态叫做本征态。对应的，其实股市也有二象性，即人们在股市中投资同时具有投资和消费的双重属性，“投消二象性”是指股市同时具备获得投资收益和消费快感的特质。在投资过程中，股票有时候会获得投资收益（这时消费快感会很弱，因为太反人性：需要耐住寂寞不追风口，需要忍受大的波动，需要忍受别人的嘲笑，需要在下跌的时候敢于加仓）。有的时候又会获得消费快感（这时候投资收益基本为负，但花钱获得的快感不亚于百家乐中赌中了长龙（连续涨停）：无数人围观为你喊“吹”的流量大V感，各路筹码尾随你身后保佑你三边得中的英雄寄托感（消息股），斗败庄家大把搂筹码时的满载而归感（及时截断盈利），当然还有随手打赏环伺身旁的长腿美女时获得的刹那帝王感。PS：要获得这些快感，除了股市基本属于法律不太允许的范畴）。股市中，人性纠缠态异常显著：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选择表现的极为冷静，绝大部分十分符合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你无法判断一个人是否理性，直至他们进入了股市，确切的说是直至人们看到了股价。跳动的股价会让一个在日常生活中认为只有持续赚钱的生意才能去做的信仰瞬间崩塌；让一个平常看着自己投资的生意日进斗金而感到幸福感满满的人，突然被一群不明觉厉的人嫌弃了而感到惶恐不安。薛定谔的猫，至今只能是一场思想实验，人性的猫，却在股市这个修罗场实实在在被验证了上百年。股价就是人性的催化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钟摆常常被前辈大师们用来比喻市场情绪，我斗胆做一个小小的升级，姑且叫做“人性的钟”吧。请看下图：配合此图，我们可以对人性进行解构：1、市场理性阶段，钟摆通过正下方，此时大部分企业的价格与价值是匹配的，人处于理性与非理性共存的纠缠态，股市显得波澜不惊，大家看起来都很正常，各自赚取认知范围的那一份收益，但这种美好的状态即便不是只存在于理论，也绝不会超过10%的时间。2、随着钟摆向右摆动，市场逐步乐观，股价便开始展现自己的魔力，让上百张百家乐的赌台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那么几张跟前围满了人，这张有长龙，赛道好，那张有奇人，法术高，还有一张据说是老板娘的大寿，未来几天发明牌派利是。这个阶段投资属性很快被消费属性取代，人们“花钱”享受追逐股价的快感，开始寻找各种自我安慰的估值模型来告诉自己，这条大龙要是不上重注，枉来这澳门走一遭。“4000点是牛市起点”，“怕高都是苦命人”基本都发生在这个区间。消费快感顺乎人性，但总是来的突然去的匆匆，人们总是希望在钟摆起航时上车，股价的魔力却总是能让你在高位时才敢于重注，这种快感与“股价-价值”的差高度正相关，偏离度越大，快感越强，追注也越发坚定，并且人传人特征肉眼可见。该快感所花费的成本——即未来的亏损具备三种属性：（1）真实性，这种亏损是真实的，一次消费则本金永久损失。（2）反身性，一旦入局几乎不可离开，倒金字塔加仓往往带来巨大的损失。（3）成瘾性，这种损失所带来的痛苦往往不可治愈，只能遗忘，直至下次钟摆的到来。3、如果向左摆呢？股价会再一次让人瞬间脱离纠缠态，进入恐慌的本征态。但神奇的地方在于，投资属性恰恰在这个阶段成为显性，股价下跌让人们远离市场直至绝望，企业价值像沙滩上的贝壳一样，在退潮之后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却无人问津，你需要做的只是弯腰把他们捡起来。当然，凡事有成本，成本是你要忍受他人的鄙夷，还有回撤带来的阵痛。回撤（痛苦属性）=投资实际上车阶段-投资期望上车阶段收益（投资属性）=价值-价格同样的，回撤具有三种属性：（1）不可抗拒，一切期望降低回撤的手段都是有成本的，它将会降低你的收益。低回撤、高收益和持续性是不可能三角，我们最好控制自己的人性贪欲明白自己要什么。（2）可逆性，如果我们能够坚守投资的本质和心态，能够忍受沙滩的孤独，那么回撤既不会造成真实性的本金亏损且必然在未来给予你忍受这份痛苦的补偿——即投资回报。（3）成瘾性，这种弯腰拾贝的喜悦一旦拥有往往欲罢不能，可能您的人性钟摆再也不会摆向右边了，这种消费属性的永久性损失可能也是价投们的代价之一吧。大道至简，天道轮回，消费快感之后是永久损失的痛苦，回撤的恐惧却能带来真正的投资收益，是不是很具有哲学的美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二）另外能力圈也是我们经常要面对的问题，因为在很多情况下，对于能力圈的自我误断会让投资者在投资与博弈之间迷失。简单举例：1、     一张国债，票面1000元，票息5%（为简单以下不考虑票息收益），半年后到期，现在卖900元，你知道这肯定赚，立刻买入；如果卖800，你会多买几张，如果卖500，你可能砸锅卖铁借钱买。这只债券分别回撤了10%，20%，50%，你知道这种情况下回撤不是风险是机会，这种回撤你会慌么？会的，高兴的发慌。换种情形，你知道未来可能会有人出价1500元买，所以即便我现在1200元买回来，未来卖给他，同样能赚钱，至于他为什么出1500不重要，虽然到时候卖不出去我可能亏200但我想试试，因为赔率够。你理解这时候的行为叫博弈也并不困难。突然，那个出价1500的人说搞错了，我工资没到位，我先付1000，下个月再付500，这时候你慌不慌？你心里嘀咕他不会骗我吧，如果他下个月能给我，我仍然能赚300，再等等看。后来你发现他们单位效益很差，这个人还骗过人，下个月债券即将要到期，卖不出去我就完蛋了，是不是慌的一比？果然，他们单位垮丝了，尾款500没到位，不过还好，1000元兑付后我亏了200元，无伤大雅，做生意嘛，有赔有赚，下次我不会运气这么背的。2、现在我们换个品种，一支稀有的金色郁金香，对你来说你愿意付1000元，我愿意付900元，他愿意付1200，我们都知道,郁金香再美过几天会凋谢，太贵了马上就会有很多人种，不赚钱了人们就会去种别的。所以，我们根据喜好各自出价，但谁出2000买我们会嘲笑他是傻帽，因为这也太不价值了。突然有一年，有人出价5000要批量采购，你仔细分析了原因，因为天气剧变金色郁金香大幅减产，又恰逢伊丽莎蓝女皇60寿诞，金色郁金香是她的最爱。你2000买进了一些，并且谁2000不买你就嘲笑他傻帽，这也太死板了，属于呆价投。当有人出价3000买进时你慌了，赶紧把买入价格改成了3500。3、品种还是简单了些，换成一门生意吧，特能推。一种据说未来能够你躺着就能推你到任何地方的酷炫机器，皇家御用，未来肯定人手一推，老板帅气又天才，生意虽然不太赚钱但增速特别快，过去所有的推手合伙人都赚了大钱。以2050年的视角看今天，现的渗透率上车简直很便宜。拿着计算器按了30年的现金流，简直价投，从此买定离手做时间的铁哥们，看着不断跳高的股价，笑的很不要。渐渐的，你发现天才能推的别人也能推，而且还能花式推，还能终身打折推。虽然觉得哪里没对，但还好市场空间还很大我的推牌更有面儿，想着只要死死的盯住，一有风吹草动，我这么厚的盈利只需跑的比别人快就行了。哎不对啊，怎么明明增速依旧，形势一片大好，大家怎么都跑了呢，怎么一年涨的利润一个月就跌没了呢？我有点小慌，但更痛苦的是迷茫，是该走还是该留？看着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和负面消息，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更慌了。三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不严谨，意会哈），起点貌似都是从价值出发的，区别在哪里？我们会发现：（1）、定量越来越少，定性越来越多（2）、坚定越来越少，慌张越来越多（3）、专注自己越来越少，盯住别人越来越多结论是：价值的部分越来越少，博弈的部分越来越多，且区分越来越难。这就是问题的本质（回到文初的问题：价值投资者都是一样的么？），随着问题复杂程度的增加，即便我们自认为是坚定的价值投资者，也会不经意迷失在无尽的博弈中而不自知。不自知的后果对于复利是致命的：因为股价的波动（回撤）对于价值投资是买入机会，而对于博弈则是实实在在的风险需要止损，这便是回撤之于两类投资体系时的本质区别。因此，正确的对待自己的能力圈，有所不为比有所为在某种意义上更重要。写在最后：价值投资在左的部分暂且止笔于此，再简单谈谈向右的人生。抛开投资，价值投资对于我更像是一种理念，一种哲学，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比如高瓴资本的张磊先生经常说的一句话，做时间的朋友。某种意义上朋友的相互选择与价值投资中的比较收益逻辑是如此的类似：我们每个人都会选择朋友，也在被朋友选择，核心在于他（我）对于我（他）的价值，此处价值并不单单指可以被世俗衡量的利益，同样包括两个部分，现金流（利益往来）和商誉（道德楷模、儿时回忆、情感交流、价值观认同等）。商誉的部分越多，友谊越浑厚（护城河），现金流的部分越多，也不错，但就经受时间考验的方面要弱一些，你要面对带来更高现金流对手的替换，因为一个人的总时间资源是有限的。我们常常说的曲高和寡，高处不寒，大牛总是孤独的，其底层逻辑便是可以与之交换的人少了，这时候往往“书”便成了他的朋友，书中的黄金屋和颜如玉是功利且容易得到满足的（属于现金流部分），我想，他们需要的是一本好书背后的智者所带来的“比较收益”（商誉的部分），那种予取予求沁人心脾的感觉是无可比拟的。不知芒格老爷爷直言不讳的性格，和“行走的书架”是否与此有关呢？为何说这些，我们在生活中往往本末倒置，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结交所谓的“资源”，岂不知没有价值交换的你会在“资源”的不断称重中被无情的淘汰，最好的方法是不断提升自己能够带给他人“比较收益”（包括现金流和商誉）。再回文初，以唐老师为例（姑且算是对应价值投资实战手册的案例分析部分吧）。虽不曾想过以书房牟利，免费无私的分享，出众的能力和品格，不是活脱脱的商誉价值么？不断积累的文字案例、遥遥领先的经验，强大的粉丝粘性，可持续的复利体系，粉丝不断壮大并自驱的“唐门”文化，除了不想变现，这护城河基本不逊于腾克希尔哈撒鹅了，哈哈。何止朋友论（一家之言），人生的选择亦如此，人生就像一场旅途，里程=速度*时间，一个看起来正确而简单的公式，似乎我们只需要通过提升速度（努力程度）和坚持足够的时间，就能完成人生的复利，真的如此简单么？其实不然，我们的速度必须是带有方向矢量的，即：这个矢量意味着我们必须首先选择正确的人生方向和行为基石，没有方向的速度也许是一场灾难。还好，我有幸认识了价值投资，某种程度上说，可谓之价值主义。价值主义是一种信仰，对于投资复利的信仰，更是对人生复利的信仰：1、他帮助我用冷静和客观的态度找到正确方向，马列哲学是强调事务本质和辩证法的，价值主义是强调商业本质和价值规律的。2、让我在大方向上明确具体路径，躲避暗礁。这几年价值主义盛行，但在我的信仰中，“巴芒主义”、“长期主义”、“茅主义”“马斯克主义”虽然都属于价值主义的分支，但这里面藏着不少“左右份子”，许多教主还在当今市场中充当“价值革命”的领导者，我们需要在虚心求进的状态下保持警惕。3、让我在波涛暗涌的漫长岁月中坚守。一年倍者众，三年倍者寥，时间的朋友少是因为时间的孤傲，一时一刻，一天一年，从不为谁而改变，我们改变不了时间，只有努力去让自己配得上时间赐予的回报。这就是我对价值主义的理解，对时间的尊重和对复利的信仰。最后，谢谢唐老师的无私分享和帮助，希望有缘能灯唐入市，一窥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