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7月27日,公司董事长兼CEO郑建华刚刚因为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上海市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督调查。3个月前,公司退休近一年的原副总裁吕亚臣接受审查调查,吕亚臣也是爆雷子公司上海电气通讯公司的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
上海电气“祸不单行”。随着日前十余家上市公司相继爆雷,合计曝出了近200亿元应收、预付坏账。其中最早爆雷的上海电气子公司电气通讯的财务“黑洞”,以及其与“神秘人物”隋田力之间的关系,也备受关注。隋田力作为新三板公司海高通信的实控人目前已经失联,警方已经介入相关案件。
截至目前,至少涉及有13家通讯行业上市公司——新海宜、华讯方舟、凯乐科技、中利集团、亨通光电、宁通信B、飞利信、瑞斯康达、宏达新材、中天科技、国瑞科技、上海电气、汇鸿集团——纷纷公告中招,涉及资金规模超过900亿,多数公司在爆雷后连续大跌,最惨的凯乐科技连续5个一字板跌停。
顺藤摸瓜,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大家发现这些公司背后都有一个神秘人——隋田力。
不过,他名下的公司真不少,天眼查上看,有28家:
靠着这些公司,他把整个通信行业搅合了一个遍。
如何操作
7月28号中利集团(002309)刚刚自曝。从中利集团发布的公告中,发现了这个业务骗局的闭环。
中利集团的上下游客户中,出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上海电气通讯、汇鸿集团、中利集团、宁波鸿孜(代表宏达新材)。这几家公司,都是这次自曝出来的上市公司。但在中利集团的业务中,角色定位不同,有的是下游客户,负责出10%订金。有的是上游供应商,能够拿到100%采购款。
也就是说,这些上市公司的业务之间,并不是独立的。那我们做个简化的假设,三家公司A、B、C,做了三轮业务。
第一轮:A向B购货,预付10块订金。B向C购原材料,支付100块货款。
第二轮:”B向C购货,预付10块订金。C向A购原材料,支付100块货款。
第三轮:C向A购货,预付10块订金。A向B购原材料,支付100块货款。
不考虑是不是真的有货物流向,假设现在下游剩下的90%尾款都不再支付。那么:
第一轮:A赔10块,B赔90块,C赚100块
第二轮:A赚100块,B赔10块,C赔90块
第三轮:A赔90块,B赚100块,C赔10块
三轮下来,A、B、C都不赔不赚。那折腾这一圈是干嘛呢?其实有一样变了,那就是A、B、C的业务规模(扩大营收)。
第一轮次中,B卖了100块的货;第二轮次中,C卖了100块的货;第三轮次中,A卖了100块的货。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实物交割,至少财报看上去是这样的。
再回来看中利集团的上下游客户,在这轮业务中,宁波鸿孜就是那个赚100块的。但还没完,宁波鸿孜,实控人是杨鑫,而杨鑫背后的上市公司是宏达新材(002211)。假设宁波鸿孜和宏达新材是利益共同体。在宏达新材的故事(公告)里,是向上游付全额采购款,被下游拖欠应收账款。也就是那个赔90块的。
在还没有爆出来的业务中,宁波鸿孜/宏达新材很可能还是哪个公司的下游客户,也就是那个赔10块的。
这样绕一圈,没赚钱,但也没什么损失。甚至于,宏达新材付全额采购款都不用占用资金,可以找外部借款(不知道会不会又是巧合,我在不同公司的借款机构中不止一次看到了中建投租赁的名字),最多就是付个利息。但是宏达新材的营收规模,增加了。
而且,这对上市公司的影响还有很多。巨额订单一公告,各种研报再一吹,股价起飞。股价大涨,大股坚持赚钱。
这些上市公司在这个骗局中,仍然冒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至于幕后藏身的总导演隋田力,想必是赚得盆满钵满,如今此人早已不见踪影。
前董事长落马
前董事长吕亚臣于2021年4月“落马”。4月7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官网发布消息称,上海电气原副总裁吕亚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上海市纪委监察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在工作上,吕亚臣可谓是“能人”。在他担任上重副厂长前,该厂已连续十年亏损,处于濒临破产的边缘。到任后,吕亚臣结合市场需求和企业特点,率先对上重产品展开调整。其中,电站制粉、冶金轧制和大型铸锻件成为上重发力的重点。2007年,上重销售收入高达27.80亿元,是2000年销售额的8倍。
凭借优异表现,吕亚臣也于2004年、2005年连续两年被评为上海市劳动模范和全国劳动模范。与此同时,吕亚臣还曾是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二届上海市人大代表,以及上海市第八次、第九次党代会代表。
2004年,上海重型机器厂改制为上海重型机器厂有限公司,吕亚臣也成为在新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次年,上海电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登陆港股,而上海重型机器厂有限公司正是上市公司旗下的重要成员。
2011年,吕亚臣曾对当时的中国风电产业表示:“风电企业利润非常薄,产能明显过剩,需要适当加以控制,避免恶性竞争。”
作为信托业内人士,上海电气还牵扯另一件大事,参与了上市公司ST安信的重组,上海砥安公司拟由上海电气(集团)总公司、上海国盛(集团)有限公司、上海国际集团有限公司、上海机场(集团)有限公司和中国信托业保障基金等机构联合发起设立。本次非公开发行完成后,上海砥安将成为公司控股股东,涉及公司控制权变动。
上海电气风波不断,涉及高管层变动,但安信信托重组方案上面基本已拟定好规划,预计不会对于安信信托重组造成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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